（一）
他看見身側的地板被透照進來的日光曬出片片斑駁的白，明亮的顏色映在他暗紅的眸眼里，視網膜灼灼的癢。手上的資料文件帶著一點午後的慵懶氣息，他不由停下了原先的動作。
於是其他隊士們發出細小的騷動，黑髮的督察少年試著喚了他的名字。


沖田隊長？




我說沖田隊長——


（二）
第一次見到那個黑髮的青年是在武州。準確來說是武州的那個小道場。具體的季節也好，時間也好，少年都已經記不清晰。反正就是某一天，就被那個身影突然地闖進了生命。
少年——也許該說是孩童。當年那個有著栗色軟發的孩童是抱持著相當的敵意接受了那個名為土方十四郎的青年的介入。


青年綁著有些長度的馬尾站在道場的移門邊，碎碎的黑髮蓋住眼睛。近藤先生將他逐一介紹給道場里的人們，而被介紹的對象卻始終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甚至沒有走動一步。只有地上的影子被拖得很長很長，正好夠及孩童的腳邊。
沖田總悟突然就覺得[這一切都與我無關]的姿態讓他很是火大。


當近藤先生念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沖田不清不願地仰了臉。青年的身高也叫他很火大。
他打斷近藤先生的介紹，只對著土方說了一句。他說，你看好，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青年逆著光的臉有了一瞬的變化。不屑的笑意。也可能是錯覺。
他的聲音很沉，雖然這一點讓沖田又火大了一次但是不得不承認很是好聽。他說好，有本事你試試看。


那個時候是某個季節某一天的黃昏，夕照的顏色是赤紅，偶爾流淌過一點金黃。沒有風。黑髮青年的影子足夠將面前鼓著腮幫說不出話來的孩童整個覆蓋。


就是這樣的一個瞬間而已。


（三）
道場中劍術的訓練經常採取一對一的形式。但不知是巧合還是近藤先生有意，沖田很少會遇上和土方對峙的情況。
於是在訓練結束之後，時不時能夠看到沖田主動接近土方的場面。
這不得不說是有點微妙的。
而對話的內容通常是私下裡劍術的比試。
這個就更微妙了。到底該說兩個人是關係好還是不好呢。


一般來說土方都是不會拒絕的。不出意外的話最後贏的人也都是他。反正他是不怕別人戳他的脊樑骨說他欺負小朋友的。畢竟找上門來的是對方，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


其實說白了，沖田也就是咽不下一口氣。具體是哪一口，他卻也說不上來。
有時候比著比著對方就自然而然地擺出一副老師的姿態對著他說起什麼戰鬥要領，那就更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了。


啪。
手背被重重地擊打，手中的武器也隨之掉落在地。沖田無聲地瞪了過去。


[拿起你的竹刀。]


拿你個大頭。少年心想。他將地上的竹刀拾起來，用力地朝著對方扔了過去。


（四）
後來那個孩童長成了少年，而那個男人的黑髮則從紛揚變得短促。季節不停地在原地打轉。多少個夕照過去。
少年依舊懷揣著殺死男人的夢想。而男人依舊用漫不經心的態度回應。


再後來他們就離開了武州。


（五）
少年的惡作劇總是在變本加厲。漸漸地男人開始分辨不清少年的惡劣玩笑和工作中遭遇的險境。被監禁在偏僻的廢舊大樓時也是如此。男人給自己點上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對尼古丁產生近乎病態的依賴。
[不會又是你吧。]
少年便盯著他的眼，眉頭一點點皺起來。
[土方先生你真自戀。]
沖田確實有耍過土方一次，[我記得我確實有說過下一次是萬事屋老闆。]


所以這次是真的被攘夷激進分子綁架了嗎。土方輕輕地咂舌。


[那麼這次又是什麼？鐵鏈？手鋸？還是加農炮？]


（六）
沖田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討厭土方的心情。快點去死什麼的絕對不是他在小孩子鬧彆扭。但是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為什麼是這樣呢？他不明白。
那個長得奇形怪狀的攘夷激進分子在屏幕里對著他們笑得無比噁心，他說如果你們之中的一個把對方殺掉的話我就收手。不然的話就引爆炸彈兩個人一起死，這樣的話也不寂寞嘛。對了——屯所的大家也一起好了。


站在他對面的男人迅速整理了狀況。
首先是屯所和他們眼前所在的大樓都被安了遙控炸彈。
其次是他們手上除了刀之外沒有其他破壞性武器。
也就是說眼下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離開這棟大樓，除了接受條件。
最後是這個變態外星人一定是個瘋子。


少年平靜地吐槽了他的最後一點。




然後空氣緩緩流動。數秒的靜默。
[總悟，你還記不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少年看著他沒有說話。多年以前曾經需要費力仰起臉才能看到的面容在黑暗當中像被抹去了一塊，怎麼都分辨不清。


——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總覺得好像欠了你什麼。]
男人拾起地上的刀，故作輕鬆地丟給兩步開外的少年。清脆的聲響只暈開了一瞬。他叼著的菸草末端明滅了一下。


[所以——]


所以？
少年心想這可真是詭辯。拿著刀的手像在附和一般沉重到抬不起分毫。


[拿起你的刀。]


他聽見男人的聲音一點點沉寂下去，就像名為黑暗的野獸帶著威嚇在逐步逼近。


（七）
就像名為黑暗的野獸將這一切全部蠶食殆盡。


所有的一切。


（八）
少年在猛力的搖晃中醒來。身側明亮的光照晃得他睜不開眼，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妖冶的紅覆蓋他的視野。
但也只是一瞬間。


[哦，山崎啊……]
[真是的，突然之間究竟怎麼了啊。請好好開會啊沖田副長。]
[什麼事都沒有，]他突然笑了。


















[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而已。]


長夢
Fin.


[後記]
光棍節兩千字小短篇。大家光棍節快樂\(ﾟ∀ﾟ)/！！
其實我覺得這個根本就叫人歡樂不起來對吧（撐頭）所以看不懂這篇寫了點神馬的各位你們賺了！真的！！（夠）
最近工作太忙壓力太大我只是發洩一下大家懂……（縮）


總之七個小時後我們高數考場見。（繼續撐頭）

無題 阿初 【2010.11.12 12:10】 EDIT

無題 阿初 【2010.11.12 15:43】 EDIT

無題 清 【2010.11.12 15:54】 EDIT

無題 YUKI 【2010.11.12 18:21】 EDIT

無題 hyo_ 【2010.11.12 21:21】 EDIT

無題 清 【2010.11.12 22:39】 EDIT

無題 YUKI 【2010.11.12 23:24】 EDIT

≪ 今天本子的預定開放了呢w

我並不是故意要丟心理測試來混更的 ≫